“大人,”甄妘這才回了神,忙抽出了手,面色焦急道:“這在我們周朝,是不合規(guī)矩的?!?
“若大人沒有別的吩咐,奴婢便先退下了?!?
少年白皙的手在浸在水中,甄妘便忙著向外走去了。
她追了好一會子,才在一棵槐樹下看見了宋景溪的身影,忙上前輕喘著氣道:“將軍?!?
宋景溪身子僵了僵,立在了原處,待甄妘走近,冷冷地道:“姑姑有何事?”
甄妘見他神色淡漠,只從袖中拿了藥出來,遞上前道:“這是給夫人的藥?!?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宋景溪抬了抬眼皮,并未接過手,“害我還不夠,還要害我娘?”
“這是甄瑤那回拿著的藥,你若不信,可自去查驗一番?!闭鐘u說著,強拉起他的手塞了進去。
宋景溪怔怔的收回了手,良久,他望著她的秋眸,問了一句:“你沒有別的話要與我說了?”
“若有……還是那句,什么都不要做。”她明知以宋景溪的脾性,聽不得這話,可她還是說了。從前她沒有護住阿娘,這次,她想護一次他。
他將手中的藥攥起,墨眸凝在甄妘那冷艷的臉上許久,淡然的移開了眸子,越過她走開了。
翌日晨起,惠妃命近身的嬤嬤將甄妘喚去了主殿,殿內(nèi)還有幾位嬪妃,瞧著穿著品階應(yīng)都不低。因著太子生母皇后已不在世,整個宮中便屬惠貴妃位分最高。今日會齊聚她這里,只怕有什么要緊的事。甄妘便只默著在外間候著。
“妘兒來了罷,進來?!?
聽見里頭的傳喚,甄妘這才緩步走了進去。她雖垂著眸,余光卻仍能瞥見,眾人的臉色皆不大好看。
“哎,南城這丫頭,也真是可憐。”坐在離惠妃最近的一個女人低嘆了一聲,悠悠的道。
坐著在那女人對面的女子忙跟著接了一句:“誰說不是呢,和親和去了那么遠,好容易回來了。這倒好,又要去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她打小便得先帝疼愛,又得皇上這個親哥哥,性子一貫的要強,卻一生都沒得個中意的人。若是當年跟蘇家的婚事成了,如今或許是另一番光景了?!?
屋里一位年長些歷了事的女人忍不住的說了一句,惠妃忙咳了兩聲:“麗妃姐姐說話還該當心些,幸好這兒都是自家姐妹?!?
那麗妃聽罷,懨懨的合上了唇,只瞟了一眼甄妘。
惠妃也將目光落在了甄妘身上,輕拍了拍肩胛,緩緩道:“行了,你們各自散去罷,本宮也該歇歇了,”說著,眼神回至甄妘身上,道:“來,給本宮捏一捏肩?!?
幾個女人依次欠了欠身子,退了出去,走時路過甄妘身側(cè),還不忘調(diào)笑道:“惠妃姐姐好福氣,有這樣可人兒的丫頭在身側(cè)?!?
說完,還眉梢?guī)Φ拇蛄苛艘谎壅鐘u。
惠妃懶得與她們逞口舌之快,便只揮著手讓她們走。
甄妘見人都出去了,才緩緩走至惠妃身側(cè),動作輕慢的替她揉著肩。
人都走了,窗外響著她們的聲音:“這女人吶!光是生的好,不見得有用,若有朝一日攀上了高枝,來日指不定有怎樣的富貴呢?!?
甄妘聽著,一直專注于手下的動作。但她卻知道,那些人口中說的人,便是她?;蒎l頻差她往東宮中去,近日又將后宮接見使臣的事宜交給了她,不過是在替她入東宮鋪路。宮里的人,個個是精明的。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你莫要聽她們嚼舌,好生做好你該做的事便好了?!被蒎毙钡奶稍谫F妃榻上,一手撐著額角,低聲道。
“是,娘娘?!闭鐘u手下動作未停,只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
送走了一群吵嚷的女人,耳根子總算清凈的惠妃一時困意上頭,這才想起喚甄妘前來的用意。便道:“想必方才她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罷?!?
甄妘遲了一會,回道:“聽到了?!?
“午間,你也不必再回鳳儀宮來了,去帶著本宮備好的攢盒,去玉芙宮與南城說說話兒罷。就說是本宮說的,勸她莫要再去求見皇上了?!被蒎f著,也低低的哀嘆了一聲。南城此番回京,鮮少與人走動,也就肯來她鳳儀宮里走一走,算與她有幾分姑嫂情分。只是她膝下還有太子、翊王,太子倒罷了,倘若她這個母親不好了,翊王定是要跟著不好的,她亦不敢去皇上跟前替南城說情。
甄妘緩緩?fù)巳ヒ慌裕I淼溃骸笆?。?
她拿了惠妃的攢盒行至玉芙宮時,見里頭靜得很。走至正殿門前,才見著南城長公主近身的侍婢。
婢女見是甄妘來了,忙悄悄將她拉去一忙,壓著聲音道:“姑姑可算來了,快進去瞧瞧罷。殿下已將自己鎖在殿內(nèi)大半日了,將下人也盡數(shù)趕了出去。她平時也只肯和您說說話了?!?
甄妘點了點頭,提了攢盒,低聲稟了一句,見里面不應(yīng)但也不惱,便徑自走了進去。只見南城坐在殿中央的案上,低首寫著什么,神色倒甚是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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