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綏聞言心里咯噔一聲,暗叫了聲不好,立刻上前一步。
馬懷真面無表情地抬手,攔住了他的動作:“說下去。”
蕭綏臉色難看:“馬堂主。”
馬懷真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怎么?這叫蜃龍作證難不成還能傷了穆笑笑?”
自己挖的坑,還得自己去跳。
馬懷真態(tài)度強硬,一己之力力壓所有反對意見,蕭綏臉色一時間陰晴不定。
“蕭小公子,我是問世堂的堂主,如今戒律堂不在,這事兒合該由我來裁決?!瘪R懷真笑吟吟道:“剛剛是給了蕭家的面子,小公子難不成還要插手我宗門里的事務(wù)不成?”
就在這爭執(zhí)的當(dāng)口,帳篷外突然響起了一聲悠遠(yuǎn)高昂的龍鳴。
馬懷真眉頭一皺,立刻驅(qū)動輪椅,出了帳篷,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盤踞在半空中那條暗紅色的蜃龍。
目光落在蜃龍下的少年身上。
陸辭仙垂手站著,頂著其他人神情各異的目光,平靜道:“堂主,我把蜃龍給帶過來了。”
周圍響起了點兒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這就是那蜃龍?”
“陸辭仙怎么做到的?”
就連馬懷真也有點兒驚訝,沒想到陸辭仙他們幾個竟然還真能把這條蜃龍給帶過來。而且,看著腰往后的逆鱗……
的確是個不好惹的上古神怪。
馬懷真不動聲色地收斂思緒,目光重新落在這條蜃龍身上,眸光一冷,直接上手放出了一道神識,這動作快得幾乎沒給其他人半點兒可乘之機。
抽神識這事兒,馬懷真也是賭了一把,雖說陸辭仙把這蜃龍帶過來了,但保不齊這蜃龍還有攻擊力,不過事急從權(quán),他賭的就是,如果這蜃龍動手他的修為至少能擋住這一擊。
不過讓馬懷真略感訝異的是,面前這條龍完全沒抵抗的意思,乖乖地就把這幾天的神識記憶給交到了他手里,當(dāng)然這也阻擋了他再繼續(xù)往前探查的意思。
看來是陸辭仙來的路上和這蜃龍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
無暇多想,抽出神識之后,馬懷真將留影像往地上狠狠一甩。
這個時候其他昆山弟子,驚訝的發(fā)現(xiàn),被陸辟寒和周衍護在了身后的穆笑笑,突然面色慘白,往后倒退了幾步,抖如篩糠。
還沒等其他人回過神來,一看這留影像里的內(nèi)容,紛紛都愣了。
這是蕭綏。
雖然人影很模糊,但明顯能看出來這就是蕭綏。
“穆笑笑……神識……留意……嫁禍……”
“喬晚……”
真相大白。
將目光從留影像上收回,馬懷真轉(zhuǎn)動輪椅,撥開周衍和陸辟寒,走到了穆笑笑面前。
面前的少女埋下了頭,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男人陰森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笑吟吟道:“原來你師妹就是這么陷害你的?”
話音剛落,余下一片嘩然。
剛剛帳篷外面那些偷聽壁角的細(xì)微的動靜,就沒瞞過馬懷真他這耳朵。
既然他們能聽得見帳篷里面的動靜,自然也能聽得見少女捂著臉問師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現(xiàn)在看來,穆笑笑說這話,簡直是其心可誅。
目睹了這一切,蕭博揚眼神有點兒復(fù)雜,沉默地看著面如金紙,在馬懷真這逼問之下,步步往后退的穆笑笑。
畢竟之前是從北域戰(zhàn)場中殺出來的煞神,身上這氣勢幾乎輕輕松松就碾壓了一直處于師長保護之下的小姑娘。
穆笑笑腦袋里一片嗡嗡直響。
他們都在看她,盯著她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穆師姐不是說喬晚故意在她識海里動了手腳嗎?”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馬懷真笑吟吟地轉(zhuǎn)動輪椅,擋住了穆笑笑的去路。
那些曾經(jīng)笑著喊她穆師姐或者穆師妹的昆山弟子,此時眼里滿含復(fù)雜、驚訝和厭惡。
修士大多數(shù)都是不服就干的生物,比起戕害同門,這種私下里玩的讓人防不勝防的陰謀詭計,明顯更讓人厭惡。
尤其是剛剛哭得這么柔弱可憐,竟然還讓人一下子就信了。
“這明顯就不是第一次了吧?”
“那真人呢?”昆山師姐皺眉,“玉清真人不至于看不出來?!?/p>
怪不得剛才玉清真人急著攔住素霓仙子查探神識原來是為了替他這徒弟遮掩。
“我……我沒有……我不知道?!蹦滦πα駸o主地?fù)u頭哭道,“我當(dāng)時記不清了……”
蕭博揚嗓音干澀,看著這自己的心上人沉默了一會兒:“就算記不清,那也不能順?biāo)浦劬屯平o喬晚。”
“意圖戕害同門,帶回戒律堂再作詢問?!薄瘪R懷真嗓音陡然轉(zhuǎn)厲,陰惻惻地甩出了兩道靈絲,一道將穆笑笑五花大綁,直接丟到了周衍面前。
另一道則直接把蕭綏給捆了個結(jié)實,一并丟到了穆笑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