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不該和陸辭仙玩肉搏的!
但等方凌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靈力見了底,就算不想肉搏,也得硬著頭皮上。
而和方凌青相比,在這激烈戰(zhàn)況之下,少年臉上還是沒露出任何疲態(tài),反倒沒露出疲態(tài),反而還繼續(xù)搶攻!
到身的剎那間,頭、肩、膝蓋,一齊用力,有煉皮和天雷鍛骨強化,這一下,簡直就像是一個鐵錘砸了過來,瞬間將方凌青給撞飛了出去!
眼見這一幕,靠在輪椅上的馬懷真,手里攥著個茶杯,終于有點兒反應(yīng)了。
這是戰(zhàn)技?
這世道,現(xiàn)在很少能見著專攻戰(zhàn)技的修士了。
之前倒有一個小混蛋走這么一條道兒。
可惜。
一想到那小混蛋,問世堂堂主,鼎鼎大名的煞神馬懷真,在袁六驚悚的目光下,露出個微笑。
有人納悶地低呼了一聲,“這……陸辭仙出招怎么那么像……那個妖皇呢?”
這話一出口,在場有見識點兒的眾長老和精英弟子,定睛一看。
不仔細看還好,一看,這陸辭仙的出招,確實有那么點兒妖皇伽嬰的意思。
“假的吧?!绷硪粋€人郁悶了。
這散修怎么看都不該和妖皇伽嬰扯上關(guān)系。
猝不及防被喬晚近了身,這一邊兒,約戰(zhàn)也終于進入了尾聲,把方凌青撞飛出去的下一瞬,,喬晚全身發(fā)力,穿空躥地般地“射”了出去,同時,遞出了手中長劍!
方凌青見狀在半空中硬是來了個高難度的扭身反擊。
風停了。
場上廝殺的兩人也終于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喬晚的劍尖直向了方凌青喉嚨的同時,方凌青剩下來的那捧飛花也恰恰停在了喬晚心口。
“平局?”
有人驚呼。
不,不是平局。
齊非道眉頭一皺。
其他人看不出來,但他們這些弟子稍微一琢磨,就能察覺出那點兒詭異之處。
剛剛陸辭仙完全能一口氣沖破方凌青的攻勢!這是……陸辭仙有意放水!
至于為什么放水,也很容易猜出來。
方凌青不管怎么說都是崇德古苑的弟子,崇德古苑敢放他出來打這論法會第一場,也是賭定了方凌青會贏。
可沒想到方凌青輸了,崇德古苑內(nèi)門的精英弟子輸給了一個無名無姓的散修。
想在修真界揚名這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先學會審時度勢。
贏了一個方凌青,后面還會有無數(shù)崇德古苑的弟子站起來找場子!
而“平局”這個結(jié)果,大家面子上都還算好看,是陸辭仙賣了崇德古苑一個人情。
崇德古苑,被個散修賣了個人情,還真是個十分微妙,且新奇的體驗。
剛剛還賭方凌青能贏的齊非道摸了摸臉,苦笑了一聲。
他前幾天怎么說的來著。
以你現(xiàn)在這能為,十天之后,想贏過方師弟都懸?
嘖,臉疼。
這才幾天功夫,這陸辭仙的成長,可真是出乎他意料。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這散修贏了,陸辭仙贏了!
離喬晚最近的方凌青,怎么可能察覺不出來她陡然放緩的攻勢。
青年不甘心地抿唇,想說點兒什么,往下一瞥眼,喉嚨一哽。
方凌青垂頭喪氣。
輸了。
某種意義上,各種層面的。
“讓一讓,讓一讓啊?!鳖I(lǐng)著一眾小白菜穿梭在人群中,綠衣姑娘用力揮了揮手!
看見沒?!這是他們不平書院的!
“陸辭仙,你真是散修嗎?”方凌青郁悶地問。
雖然喬晚的戰(zhàn)技也繁雜,看上去的確像是散修東學一點兒,西學一點兒的路數(shù),但她這招式銜接之間十分流暢自如,絲毫沒有滯澀感,每一招,還隱隱有那么點兒名門正派弟子的大氣象。
除非有人教,他們這個年紀的,很少有人能做到自己融會貫通的地步。
喬晚的嗓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讓周圍人的都聽清楚:“我確實不是散修,我是不平書院的弟子。”
不平書院?
方凌青連同其他人齊齊一愣。
這從哪兒冒出來的書院。
擦了把臉上的血,喬晚往下看去,一眼就穿過人群,看見人潮中那一眾歡呼雀躍的小白菜。
中年修士站在人群中,微微頜首,莞爾一笑。
她面前的是崇德古苑“禮”字輩弟子。
她真的做到了。
日光清澈透亮,穿過云層照在人身上,照得喬晚大腦也有點兒暈乎乎的。
喬晚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從別人眼里昆山玉清真人門下走后門的廢物,到現(xiàn)在能靠自己和崇德古苑的內(nèi)門精英弟子對決。從岑家到大光明殿,這一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現(xiàn)在終于不用再繼續(xù)躲躲藏藏。
就在這兒,以她站著的地方,以三教論法會為起點,爬上去!
等到她實力足夠強的時候,喬晚心道,她一定要告訴整個修真界,她就是喬晚!她回來了!
高臺上的少年生得俊俏如玉,但神情冷清矜持,這時候突然揚起嘴角,露出個笑,眼睛明亮地如同一泓秋水。
看得幾個女修,忍不住悄悄地紅了臉。
別說,這陸辭仙長得確實挺俊俏的,本錢也確實……夠可觀。
渾然未覺的喬晚朝方凌青行了一禮,收起劍,走下了高臺,朝著綠腰和李判的方向走去。
綠腰和鄭溫良幾個頓時圍了上來。
“山長!你贏了!”
“這回我們不平書院終于能揚名了哈哈!”
似乎想到了什么,鄭溫良趕緊解下腰間玉簡遞給喬晚一看。
之前不是還說他們山長是怯戰(zhàn)的小白臉嗎?!臉疼不疼,臉疼不疼?!
喬晚臉上也難掩雀躍之色,拿過玉簡一看。
玉簡的墨字很醒目,透過墨字也的確能看出,圍觀群眾的臉是疼的。就是疼的表現(xiàn)方式,可能出現(xiàn)了那么點微小的偏差。
“陸辭仙真爺們兒啊!諸位道友你們看見沒?”
下附留影像【圖片(爆衣鐵血真漢子陸辭仙)】【圖片(馬賽克)】
瞧瞧少年這仙骨英姿,這緊繃勁瘦的肌肉,這血染的風采,和這與纖細的身姿毫不相稱的蔚為可觀的本錢,可真是讓人心折啊。
——這位道友矜持?。?!
——阿彌陀佛,小僧什么也沒看見。
——請問諸位道友,在下要是去向陸道友討一副壯/陽秘方,不知陸道友愿不愿給?
在這一干墨字之中,還有幾行粉色的墨字十分突出。
媚宗弟子:哎呀,這位道友實在合奴家的心意,姐妹們上呀,采陰補陽就是現(xiàn)在了,拿不下謝行止孟滄浪,還拿不下這陸辭仙嗎~~~
——就是不知道這陸道友和妙法尊者,究竟是誰更勝一籌了。
——陸道友還太嫩了,在下站尊者。
——容在下說句公道話,妙法尊者胸肌肯定是比陸道友大的。
喬晚:……
鄭溫良:……
綠腰:……
李判:呵·呵。
喬晚:……
摔!她根本不想以這種方式出名好嗎?!
透過墨痕,眼前浮現(xiàn)出佛者那寶蘊光含的容貌,喬晚嘴角狠狠一抽,忍不住瘋狂吐槽。
誰要和妙法比大小啊!
不管怎么說,不平書院陸辭仙,總算在論法會上刷了個存在感。
看著玉簡看了半天,喬晚由衷地發(fā)出了一聲感嘆:妙法前輩,這么多年,可真是太辛苦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提神醒腦的佛音突然從背后響起。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