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苻玄不知道郡王這是怎么了,也不好多問,乖乖出去見謝殊了。
為掩人耳目,謝殊將他請上車后才將箭鏑遞給他看:“有人告訴本相這是秦兵所用的東西,你看看這字是什么。”
苻玄接過來仔細辨認,搖頭道:“這不是字,是符號,不過刻的也太對了?!?/p>
謝殊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難道不該刻對嗎?”
“那倒不是。丞相有所不知,這種刻符號的鏑已有十幾年不在秦國軍營通用,就是因為鍛造時有誤差,秦帝便干脆下令取消這個規(guī)定了?!?/p>
謝殊恍然大悟,又問:“那你看這箭鏑大概使用多久了?”
苻玄面露慚愧:“丞相見諒,在下不善射藝,不敢妄言??ね醯故莻€中好手,丞相不妨去問問他。”
謝殊這才想起衛(wèi)屹之居然沒露面,到這地步,也顧不上襄夫人這茬了,當即就要下車去見他。
苻玄連忙跟上去:“丞相留步,郡王現(xiàn)在幷不想見客。”
謝殊收回進門的腳:“為何?”
“屬下……也不清楚?!?/p>
謝殊見他吞吞吐吐,忽然反應(yīng)過來。
定是因為那日桓廷說錯了話。唉,不就是一個口誤嘛,她還頂著個好男風的名號呢,何必如此介意。
“無妨,你就留在這里,本相就說是自己要闖進去的,他不會怪罪你的。”
衛(wèi)屹之正好換過衣裳準備出門,謝殊進去沒多久就迎頭碰上了他。
“哎,仲卿,正巧……”
話沒說完,衛(wèi)屹之竟扭頭就走。
謝殊嘴角的笑變成了抽搐,看來是真的很介意啊……
無功而返。
回到謝府,謝冉居然在廳堂里坐著,一臉不悅,見到她回來,臉色才緩和了些,“丞相回來的正好,謝齡剛才來過,說得知了你遇刺一事甚為擔憂,想要替你訓(xùn)練護衛(wèi)?!?/p>
謝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他替我訓(xùn)練護衛(wèi)?”
謝齡就是她那個得了癆病還夢想做將軍的親堂叔,這次忽然提出這個要求,不會是將軍夢又犯了吧?
謝冉冷哼道:“不自量力罷了?!?/p>
謝殊明白了,他肯定又被刺激到了。
雖然沒見過幾面,到底也是自己堂叔,不能不賣面子,謝殊擺擺手道:“罷了,丟二三十個人讓他玩玩好了,他也不一定堅持的下來?!?/p>
謝冉又不屑地哼了一聲。
作為丞相,謝殊也算是多災(zāi)多難了,關(guān)心她的可不只有堂叔,那些擁躉們可雄了。
自此后,每日上下朝路上,除了護衛(wèi)外,謝殊車后總跟著一大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架勢簡直跟保駕護航一樣。
偶爾有人想丟擲瓜果到她車輿上,旁邊也會有人及時阻止:“別搗亂!丞相剛受驚,萬一再被嚇著怎么辦!”
沐白在車上賊笑:“原本屬下還覺得好男風的傳聞不雅,這么一看,好像支持公子的人更多了嘛?!?/p>
謝殊想起衛(wèi)屹之,嘖嘖搖頭,你看咱家沐白多樂觀!
大禍首桓廷很快就意識到了錯誤,在楊鋸和袁沛凌的教導(dǎo)下,深深懺悔了一番,然后決定要宴請衛(wèi)屹之賠禮道歉。
袁沛凌提醒他,一定要請丞相一起來。
桓廷不解:“可是你們之前不是說丞相和武陵王關(guān)系僵化了嘛?!?/p>
楊鋸一副“你是豬”的表情:“丞相這次為仲卿所救,必然要謝他,你去跟他提一下,讓他設(shè)宴,你做東。若是你自己出頭,仲卿就會明白你是要為斷袖的事賠罪,心里還不更膈應(yīng)?”
“啊,說的也對?!?/p>
楊鋸狠灌一口茶,真心想跟他絕交了。
衛(wèi)屹之接連幾天上下朝都不去刻意看謝殊,已漸漸淡忘這事,卻忽然收到了她的請柬,頓時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