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兩人到時,見到道旁停了一輛馬車,秦芳川的兩個小童坐在車前,一人拿著馬鞭,另一人探頭看來,揮手道:“程盟主。”
車簾被人掀開,秦芳川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最后看著程漠道:“程盟主很是滋潤啊?!?/p>
程漠被他說得耳根泛紅,也不反駁,走上前來朝車內(nèi)看去,“舒長華呢?”
秦芳川道:“師兄讓我們先走,今晚在前面鎮(zhèn)上投宿,他直接到客棧找我們。”
程漠忍不住擔(dān)心道:“他沒事吧?”
秦芳川冷冷應(yīng)道:“我怎知道?”
子霄在程漠身后扶他一把,“出發(fā)吧?!?/p>
程漠順勢抬腿跨進(jìn)了馬車廂里,然后看子霄輕輕躍了進(jìn)來。
車廂里倒是中規(guī)中矩,車窗下相對兩排長凳。秦芳川坐在程漠與子霄對面,敲了敲車廂前壁,道:“走吧?!?/p>
小童應(yīng)了一聲,打馬前行。
車廂里,秦芳川默不作聲,陰冷目光一直打量著程漠。程漠被他看得有些難受,而子霄則在閉目養(yǎng)神,他只好轉(zhuǎn)開頭往車窗外看去。
程漠此時心情比起之前倒是好了許多,看著車窗外景色也覺得美好起來,在陽光下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秦芳川看著程漠,拱手摀住嘴,輕輕咳了兩聲,轉(zhuǎn)開視線。
馬車行得不急不緩,似乎算好了時間,天未黑時,到了與舒長華約定的小鎮(zhèn)客棧。
晚飯用得簡單,直到吃完飯,舒長華仍是沒有出現(xiàn)。
程漠猶豫著要了五間客房,兩個小童合住一間,其余一人一間,空下來的房間是留給舒長華的。
程漠推開房門,要進(jìn)去時秦芳川從他身后經(jīng)過,道:“你自己算好了時間,若是師兄趕不回來,就去找子霄道長,別耽誤了蠱蟲就好?!?/p>
程漠頓時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秦芳川說完話,便徑直往角落里自己房間走去。
程漠深深出一口氣,走進(jìn)去伸手關(guān)上了房門。他走到桌邊坐下,默默在心里計較起時間,四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舒長華不能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趕到,自己就必須去找子霄。
想到這里,程漠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無意識中就默認(rèn)了該由幾人輪流灌養(yǎng)蠱蟲,霎時間為自己淫亂的思緒感到無地自容。
就在此時窗戶一聲輕響,舒長華竟從窗外直接翻了進(jìn)來,靠在窗邊對程漠笑笑,道:“看來為夫來得不算晚?!?/p>
程漠一下子站了起來,明明兩個人已經(jīng)親熱過許多次了,可是這種等著對方來做那種事情的情形,仍是讓程漠覺得尷尬。
舒長華扯下面上覆著的岳朝松的人皮面具,走到程漠身邊拉起他的手,問道:“身體可有不適?”
程漠搖搖頭,“一切都好?!?/p>
舒長華輕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你……”程漠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若是舒長華一回來便拉著他往床上去,他倒還自在些。
舒長華似乎也看出了他心思,卻只在桌邊凳子上坐下,拉著程漠坐在他腿上。
程漠立即站起來,“像什么樣子……”
舒長華牢牢拉住他的手,一定要他坐自己腿上,低聲抱怨道:“為夫在外奔波勞累一天,你連陪著我喝口水也不肯嗎?”
程漠確實有些擔(dān)心舒長華,聽他這么說,倒也不好再堅持要起來了,只是身體依然繃得很緊,背直直挺著。
舒長華攬著他的腰,拉著他緊緊貼在自己懷里,看他臉頰微紅,笑道:“我渴了,幫我倒杯水吧,盟主?!?/p>
程漠不應(yīng),過了片刻仍是伸手去拿桌上杯子和茶壺。
茶水是涼的,在細(xì)瓷杯里打個旋兒,晃悠著平靜下來。程漠端起杯子,側(cè)過身送到舒長華唇邊。
舒長華張開嘴就著程漠送來的杯子,將茶水飲盡,然后道:“我還要。”
程漠一頓,又倒了一杯茶,還未送到舒長華唇邊時,被舒長華握住了手腕,在他耳邊道:“用嘴喂我?!?/p>
程漠道:“別胡鬧了?!?/p>
舒長華接過他手中茶杯,道:“這怎是胡鬧呢?為夫不過是想和你同飲這杯水而已?!闭f完,他舉杯將水含入口中,卻并不吞下,扳過程漠的臉吻住他的唇。沁涼的茶水在彼此唇間流淌,同時伴隨著黏膩的親吻。
舒長華此時摟住程漠腰的手已經(jīng)滑到他腿間,握住那柔軟的肉莖搓揉。
茶水被兩個人喝了下去,雙唇分開,程漠仰起頭靠在舒長華肩上,喘著氣伸手去按住他的手。
舒長華卻是另一只手也落在他胸前,解開他衣襟伸了進(jìn)去,貼著赤裸的肌膚,用手指捏住他的乳頭。
程漠忍不住咽下唇里唾液,喉結(jié)滑動一下,卻突然被舒長華從頸側(cè)咬住,然后舌尖輕舔。
舒長華已經(jīng)將程漠的衣服剝落,從身后將他抱起,走到床邊,壓著他趴伏在床上。
舒長華一邊親吻他光滑的后背,一邊脫去自己的衣服,然后再一次覆在他身上,膝蓋插入程漠腿間,迫使他雙腿分開,臀部微微翹起。
程漠手撐著身體,側(cè)臉貼在枕頭上。
舒長華的手再一次安撫程漠陽物,程漠有些難受,搖了搖頭。
舒長華于是放開了他,伸手?jǐn)埰鹚成仙⒙涞拈L發(fā),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那我直接進(jìn)去了?”
程漠安靜了一會兒,小聲道:“嗯。”
舒長華其實并沒有直接進(jìn)去,如玉石般的纖長手指沿著程漠脊背間凹陷往下一路滑至臀間,壓在尾椎上輕按。
程漠趴伏在床上,額間布滿細(xì)汗,難耐地在枕頭上磨蹭了一下臉頰,正要道:“別鬧了?!?/p>
舒長華便在此時挺身插了進(jìn)來。
程漠覺得痛,于是翹起了臀盡量放松穴口,舒長華一只手握住他腰側(cè),固定住他身體便開始大力抽插。
待后穴里逐漸濕潤,程漠喘息逐漸粗重,嘴唇微張著呼出灼熱氣息,身體也軟倒在床上,隨著舒長華的頂撞而前后晃動。
舒長華泄出來后,仍是緊緊堵住程漠穴口不肯抽出來。
程漠掙扎一下,聽到舒長華道:“唉,別動。得要一滴不剩吞干了才行?!?/p>
程漠頓時臉上充血,本來就泛紅的臉頰更加紅了,用了些力掙開,然后側(cè)躺在床上喘著氣,“胡說八道?!?/p>
舒長華笑著躺在他身后,一只手從他腰側(cè)繞到他胸前,貼住他胸口。
程漠猶豫一下伸手握住舒長華手背,“你回去休息吧。”
舒長華道:“我要與你一起休息。”
程漠并未拒絕,卻是說道:“給你留了個房間?!?/p>
舒長華只作沒有聽聞,在程漠耳邊哼起了小調(diào)。
程漠問道:“什么歌?”
舒長華道:“小時候我娘哄我睡覺時常唱給我聽?!?/p>
“那你——”程漠輕聲問道,“為何又會身在西南,受那蠱王的控制……”
舒長華沒有回答。
程漠聽到耳邊的呼吸聲稍微沉了些,才知道他是睡著了。程漠于是也閉上了眼睛。
直睡到天將亮?xí)r,程漠被身后舒長華動作驚醒。
兩人睡下時本就是裸身相貼,此時舒長華便毫無阻隔挺身將堅硬陽物插入了程漠身體。
程漠驚呼出聲。
舒長華從身后摟住他道:“時辰差不多了,得先喂飽了蠱蟲再起來。”
程漠一只手緊緊抓住被子,承受著身后撞擊,舒長華說的話,偏偏是自己無法反駁的。
即便如此,舒長華嘴上仍不饒他,“還是說,你不愿意我來幫你喂蠱蟲?若真是如此,為夫即使傷心,還是會為你去請子霄道長來的?!?/p>
程漠羞怒道:“閉嘴!”
舒長華在他耳邊輕聲道:“那是愿還是不愿呢?”
程漠手指一緊,側(cè)過身子,另一只手?jǐn)堊∈骈L華頸側(cè),吻住他的唇。
舒長華嘴角微微勾起,認(rèn)真回吻住程漠。
等兩人收拾好出去房間時,子霄與秦芳川已經(jīng)坐在樓下大堂用早飯。
程漠下樓梯的腳步不由一頓。
舒長華在他身后問道:“怎么?還不餓?”
程漠搖搖頭,隨著舒長華一起走下樓去。
秦芳川抬頭看他們一眼,兩個小童站起來給兩人讓了座位。程漠在子霄身邊坐下,子霄抬手親手幫他盛了一碗白粥。
“謝謝。”程漠道。
抬手拿筷子的時候,秦芳川忽然伸手按住程漠脈搏。只是稍微一碰觸,秦芳川便放開了手,道:“挺好?!?/p>
程漠只覺得秦芳川無論說什么話,聽在耳朵里都是帶了幾分嘲諷。程漠默嘆一聲,心道秦芳川年紀(jì)尚小,又是刁鉆的性格,自己與他計較反而顯得不夠氣量了,還不如一笑置之的好。
便干脆對秦芳川道了一聲:“多謝。”端起碗來喝了一口粥。
這幾人的早餐是極為清淡的,兩個小童吃得直扁嘴。
程漠笑了笑,讓小二上了幾個肉包子。
程漠知道子霄和舒長華吃素,便給兩個小童一人夾了一個包子,兩個小童頓時滿臉歡喜,其中一人小聲道:“多謝程盟主?!?/p>
秦芳川重重放下筷子,“我沒讓你們吃飽嗎?”
小童嚇了一跳,連忙縮著脖子用力啃包子。
吃飯早飯,小童去客棧后院將馬車趕出來。
程漠站在客棧門口,看秦芳川上車時,對子霄道:“不如去買幾匹馬,整日里困在馬車?yán)锩?,氣悶得很。?/p>
子霄點(diǎn)點(diǎn)頭。
秦芳川聞言,回過頭來道:“我不騎馬?!?/p>
程漠道:“你隨意?!?/p>
秦芳川冷哼一聲,跨進(jìn)了馬車?yán)锩妗?/p>
程漠與子霄、舒長華一起往市場走去。舒長華早上起床后,便已經(jīng)換上了一張普通青年男子的人皮面具,此時看來像是個平凡的書生。
程漠親自挑選了三匹高大駿馬,分別將韁繩遞給子霄和舒長華。
舒長華接過來時,道:“程盟主銀子不少啊。”
程漠翻身上馬,“比不上舒教主?!?/p>
三人與等候在鎮(zhèn)外的秦芳川會和,然后繼續(xù)趕路。
青松老人隱居在昆侖。
即使晝夜兼程趕路,此行也可能耗上兩、三個月。而且找到了青松老人,是否就這能找到辦法完全壓制淫心蠱的躁動,秦芳川也不敢保證。
可若是不走這一趟,又怎么能甘心。四顆白玉琉璃珠,如今有線索的只有其中之一,慧寂能不能拿得到,程漠心里也不敢肯定。剩下三顆在哪里?也許秦芳川有些線索,但是他不提,程漠自然也沒有問過。
程漠想要去見他師父,一是想要知道到底截陽功為何會與淫心蠱扯上關(guān)系,二則是希望青松老人能夠知道關(guān)于白玉琉璃珠的事情。畢竟那位老人是曾問鼎中原武林的天下第一。
趕了近半個月的路,慧寂一直沒有出現(xiàn),程漠有些擔(dān)心,中途令武林盟弟子打探蘇州江家消息,卻只知道江家人正在全力搜尋慧寂下落,除此就沒有更多消息了。
這日里,程漠一行人途徑一片樹林,再往前走不出半日就是洛陽城。
程漠在馬車?yán)?,躺在子霄身上,后穴吞吐著子霄陽具?/p>
秦芳川冷著臉騎了一匹馬,跟在舒長華身邊。
秦芳川道:“師兄,這就是你喜歡的人,每天躺在別的男人身下淫聲浪叫?!?/p>
舒長華輕笑道:“你若是不開心就回去馬車?yán)?,子霄道長說了,他無所謂?!?/p>
兩人對話,馬車內(nèi)的人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程漠后穴一緊,手指用力抓住子霄手臂。
秦芳川冷聲道:“我不去。”
舒長華道:“既然是你自己不去的,又不是程漠惹了你,你少拿他發(fā)脾氣。”
程漠聽兩人為他斗嘴,只覺得難堪,忽然子霄伸手按住他手臂,在他體內(nèi)射了出來。
程漠正吃驚子霄為何匆匆結(jié)束,猛一凝神便聽到樹林里有十余人的呼吸聲,壓得極低,顯然是潛伏在樹林里有所圖謀。
子霄已經(jīng)從程漠體內(nèi)抽出,整理好衣服又幫程漠將長褲拉上,伸手抓住靠在車廂內(nèi)壁的長劍。
舒長華也猛然抬頭,在箭矢破空的呼嘯聲想起之前,用柔勁將身邊秦芳川推開。
秦芳川被舒長華推下馬,連退幾步才驚覺那十幾支羽箭全是沖著他一人射來的。
第二波箭雨很快又沖著秦芳川而來,秦芳川翻身后退,身前地面簌簌插滿了箭支。
舒長華手掌在馬鞍上一按,躍身而起朝著最近樹上潛伏的人撲去,那人顯然沒有與舒長華纏斗的打算,干脆一個翻身,往身后的樹上躍去。
舒長華并不打算追他,可是潛伏在樹上的弓箭手有十余人,舒長華一人雙手,無法阻擋同時沖著秦芳川射去的紛紛箭矢。
子霄提劍從車廂里閃身而出,一個輕躍與舒長華前后夾擊,擋下了一名潛伏者去路。
然而此時卻眼看著秦芳川被逼得連連后退,身體靠在一棵大樹之上,那粗壯樹干兩側(cè)突然出現(xiàn)一對鐵銬,剛好將秦芳川雙臂銬住。秦芳川一怔,腳下陡然間一空,整個人跌落下去。
整個過程瞬息萬變,樹林里一切復(fù)原,樹上弓箭手紛紛撤退。舒長華有心想要救秦芳川,可是落在大樹面前時,腳下已是夯實土地,哪里能找得到突然將人吞噬的機(jī)關(guān)地道。
子霄提著那被攔下之人,落在地上,橫劍在他頸前,“什么人?”
舒長華一手貼在樹干之上,撫摸粗糙不平的樹皮,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機(jī)括彈出之處。
程漠從車上下來時,尚且雙頰紅潤,幾縷汗?jié)竦拈L發(fā)粘在臉側(cè),他問道:“秦先生被抓了?”
舒長華腳上灌注內(nèi)力,踩在身下泥土地面上,也未察覺異常,不由嘆道:“好精巧的機(jī)關(guān)?!?/p>
“機(jī)關(guān)……”程漠走到子霄身邊,看著地上那人,道,“洛陽千機(jī)云家?”
那人沉默不語。
程漠又問:“你們抓秦芳川是為了什么?”
那人總算是緩緩開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奉命來擒拿一個白發(fā)病弱的年輕男子?!?/p>
舒長華走了過來,輕聲道:“你這樣是問不出來什么的,不如讓我來問?!?/p>
程漠看他手指輕輕一抬,一只暗紅的蟲子從隔著手套的指尖上探出頭來,于是搖搖頭道:“還是算了,我們先去洛陽,回武林盟在洛陽的暗哨,我要正式上拜帖,拜訪千機(jī)云家?!?/p>
武林盟在中原各地的暗哨,都是程老盟主還在時就已經(jīng)安插下去的。各地武林勢力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只是他們行事向來低調(diào),也不曾以武林盟的身份干涉過武林中事,反而真是生活在暗處專門負(fù)責(zé)為武林盟搜集各路情報。
武林盟弟子將關(guān)于千機(jī)云家的近況講給了程漠知道,程漠細(xì)細(xì)聽了,疑惑道:“你說云家如今的家主是云笑行,但是他還有個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