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的那段露水姻緣,雖對于自己是刻骨銘心,但之于韓子緒,又是一個怎樣的地位?
莫離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因?yàn)轷z的關(guān)系,只要一想起那人的音容笑貌,便無端地牽掛與思念。
有時候,難免在這漫長的路途上,產(chǎn)生過退卻的念頭。
或許,還是回到客棧,靜靜地等他回來便好。
或許,還是不要盤根問底比較好。
但再多的或許,也抵擋不住自己想再見那人一面的想法。
聽到如此多的江湖謠傳,便也知道那人此刻的艱難處境。
外有強(qiáng)敵,內(nèi)有憂患。
不知是要怎樣一個大智大勇之人,才能在這龍?zhí)痘⒀ㄖ蟹€(wěn)居高位,化險為夷。
自己這次魯莽前來,希望不會給他增添麻煩。
如果可以,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一眼,確認(rèn)他尚平安無恙,便也就心滿意足了吧?
就這么想著想著,那天色也逐漸暗了。
不知不覺間,華燈已上。
新月懸在天際,卻因地上的繁光似錦而略顯失色。
晚風(fēng)習(xí)習(xí),雖帶著些許秋意的微涼,卻也讓人渾身通透舒爽。
外出了一個下午的程久孺總算回來了。
程久孺帶著莫離,來到汴京最大的酒樓凝翠閣用晚膳。
在雅致的包間內(nèi),莫離為程久孺斟了滿杯。
“何必如此破費(fèi),只是吃個飯而已,隨便對付過去便可以了?!?/p>
程久孺笑道:“這段時日,為了趕路你我都不得安生,有機(jī)會便也要犒勞自己一番才成。”
莫離笑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是喜歡這種奢華之地的人,定是有了什么安排吧?”
程久孺若有深意地看著莫離。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你,比起那粗枝大葉的藥郎,你還真是玲瓏剔透心哪!”
莫離一邊為程久孺布菜,一邊道:“再怎么善解人意,程久孺的心頭肉始終是那大大咧咧的藥郎不是?”
程久孺勾起唇角,并未回答,只是輕抿了一口手中的美酒。
“說到正事?!?/p>
程久孺肅顏道,“我是得知消息,韓子緒今晚就在這凝翠閣宴請幾位他的至交好友,所以……”
莫離聽言,心中沒來由地一陣亂跳。
“你的意思是……”
程久孺點(diǎn)頭道:“我要的這個雅間,便就在韓子緒所設(shè)筵席的隔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