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景榮的猜測沒錯。染蟲的地方正是進賊的地方,而那里也是景榮前些日子才刷白的——根本不可能這樣大規(guī)模地染蟲。
滅蟲公司的人用了一整天的時間,進行了初步處理,也砍掉了一些枝椏。轉眼,那片林子就空了一大塊,刺鼻的藥物味道、隨處可見的散亂枝椏,看著都讓人覺得揪心。
傍晚時候,滅蟲公司的人終于收工,也得出了那個顯而易見的結論——有人故意放蟲。
錢勇坐立不安地來回踱步,一臉憤怒:“絕對是王英雄搞的鬼。”
景榮表情陰郁,卻還是勸著錢勇:“錢勇,你別沖動,我們沒有證據。”
“需要證據嗎?”錢勇氣得臉都紅了,他從小跟他媽媽長大,唯獨的就那么一個親人,卻被錢家迫害了。所以錢勇如今對友情很看重,這幾個月下來,他把景榮一家當自己親人對待,此時自然怒不可遏。
“你們知道王英雄當年是怎么賺到第一桶金的嗎?他是去了外省當騙子,跟他一起的好幾個都入了獄,就他逃過一劫?;貋碛指?zhèn)上的一些官員狼狽為奸,現在是體面了,但他本質里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流氓!這事兒除了他,還有誰?”
景榮聞言,低頭沉默著,等著景父的反應。
過了幾秒,景父沉著的聲音響起:“錢勇,你別激動。這事兒我心里有數。”
景父又沉默了幾秒才繼續(xù)說道:“你放心,我也不是給別人隨便欺負的,這些我都記著。不過現在,一:我們沒證據;二:我們勢力背景單薄。所以我想,我們目前最應該做的,是賺錢。”
錢勇冷靜了下來,他知道景父說得有理,于是問道:“景叔有什么想法?”
景父笑了:“前段時間景榮跟我說了燒烤廣場的事,他說你有幫忙聯系帳篷是嗎?”
錢勇聽了,立刻驚喜道:“景叔,你答應開燒烤廣場了?”
“嗯。”景父嘆了口氣,隨后又堅定了眼神說道:“那些樹也沒什么價值了,伐出來要空一大片地方,總要好好利用。錢勇,那帳篷聯系得怎樣了?”
錢勇心情瞬間放晴,回道:“我都問著了,剛好我一哥們有個戶外旅游隊,都是些沒事燒錢的,一次換一批帳篷。好在他們沒用的帳篷都囤積在倉庫,還挺多。我看了下,質量都還不錯,都是七八成新的。兩百一頂就能搞定。”
景父點頭道:“那麻煩你了,幫我把那些帳篷都盤下來吧。”
錢勇拍著胸脯道:“沒問題。叔你放心,質量我都一頂一頂給檢查過去。等你們開張,我拉一堆人來捧場!”
景父也被他爽朗的情緒感染,笑道:“那就先謝謝你了。”
景榮心里松了口氣,只要景父依舊穩(wěn)穩(wěn)站在這個家中,薛母就不會沒了主心骨。只要二老的身體沒有這一場大病,那必定不會如同上一世一樣早逝。
景榮不禁勾起了嘴角,對景父說道:“爸,既然打定主意要做,咱就商量下吧。錢勇,今晚留著吃飯?!?/p>
錢勇笑嘻嘻點頭:“成啊,我可想阿姨做的飯了?!?/p>
薛母聞言高興地笑了:“小錢你可幫了我們的忙,晚飯就留在這里吃吧。想吃什么說一聲,阿姨給你做。”
錢勇也不客氣,笑呵呵地點頭,特別實在地說道:“阿姨,我想吃肉!”
“行,管飽!”薛母一下樂了,轉身進廚房忙活去。
薛母走后,剩下的三人就開始商量伐木和地盤規(guī)劃的事情。
景父先提出趁熱打鐵:“景淵在帝都找到了實習工作,但過年前就辭職回來。我想著跟王家的事兒就先不告訴他,等他明年畢業(yè)再說。燒烤場的雛形,最好在景淵回來前弄完。那孩子心思細,冷不防就被他看出什么了。”
景榮頗以為然地點頭:“嗯,正好。還有半個月烏大學生就放假了,我們可以在這之前規(guī)劃處具體面積和項目,做成宣傳單。在假期前,到烏大做一個前期宣傳,等到來年開學,再宣傳一次,效果應該不會差。”
錢勇聽得瞪眼:“景榮,你想得真周到?!?/p>
景榮只笑:“至于一些器材的采買,恐怕之后還要麻煩你幫忙了。”
“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卞X勇說著又不好意思地皺眉: “不過最近我也要考試了,恐怕不能常過來?!?/p>
“沒事,學業(yè)要緊?!本案笖[擺手道:“而且年前主要是捯飭林場,采買還得等年后?!?/p>
“那行。 ”
第二 一早,景父就聯系了伐木工人。
百棵樹都伐掉,空出了一大塊地皮。然而被伐掉的樹幾乎都沒有完整的,全成了次品。木材丟的丟,余下的處理了都堆在倉庫了——這也得謝謝張軍那個騙子,之前買完了倉庫的木料,騰出了空地。
錢勇讓人拉來的帳篷整整齊齊碼在倉庫里,有三十頂,都是品牌貨,有些還附送了睡袋。
景榮跟錢勇借了相機,給帳篷拍了照,又選了林場漂亮地方照了點風景照,再羅列出燒烤場計劃有的項目,留下地址和聯系方式,宣傳單就出爐了。
接下來的日子,景榮就負責到烏大和鎮(zhèn)上宣傳。
烏大剛好在期末考——大學的期末考跟高中、初中不一樣,每一個專業(yè)考試的時間也不同,放假前兩周都是考試時間。
今天印漓考最后一科,交卷的那一瞬間,感覺世界都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