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二天,錢勇一直睡到下午,容懷書有事走了,拜托景榮照顧錢勇。景榮沒法,等下午錢勇醒了,才一起走。
錢勇給景榮送到烏大門口的,兩人留了電話,然后告別了。
景榮側(cè)腰還有些疼,走路都不敢走快了,臉色也有些發(fā)白。景榮直接去的印漓他們寢室,他記得印漓的課表,今天下午印漓是沒課的。
開門的是張新元,印漓并不在里面。
“臥槽,景榮你臉色怎么這么差?”張新元連忙把景榮讓進(jìn)來,還貢獻(xiàn)出了自己今天剛買回來的兩根烤雞翅。
景榮擺擺手:“不用了,謝謝。大概昨晚沒睡好,印漓呢?”
“昨晚就被他爸接回去了,看起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
景榮心中一驚,是因為王旭的事?
景榮連忙給印漓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電話鈴聲在門口響起了。印漓邊接了電話邊推開寢室門,看到景榮的時候,眼睛都瞪圓了。
“你怎么在這?”印漓詫異道。
景榮卻瞬間冷了眼,死死盯著印漓的臉上。印漓臉上戴著一個白色大口罩,但景榮一眼就看到他半邊臉是腫的,口罩都遮不住。景榮心里疼得一緊,走過去伸手摘了印漓口罩,看到了那腫得老高的五指山,還有兩道劃破皮的指甲印,血紅血紅的,特別扎眼。
“誰打的?”景榮的呼吸都沉了不少。
“我爸。”印漓偏過頭試圖遮擋住那半邊臉,故作無所謂地嘀咕道:“本來不想在你跟前丟臉的,你倒好,上趕著來看我的笑話?!?/p>
景榮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忍著沒把印漓抱進(jìn)懷里。
“上藥了嗎?疼嗎?”
“我沒事。”印漓小心翼翼扯動半邊嘴角笑了笑,走進(jìn)宿舍把門關(guān)上了。然后才轉(zhuǎn)身看向景榮道:“你……景榮你怎么了?”
景榮額頭浸出了一層薄汗,嘴唇發(fā)白,臉色酡紅,眼前有些發(fā)暈了。
印漓見狀不好,連忙叫張新元幫忙把景榮扶著躺在了床上。印漓伸手摸了摸景榮的額頭,燙的。
“發(fā)燒了。元子你幫忙去買點……”印漓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伸手扯過景榮的t恤,上面鮮紅的血跡還是濕的。印漓心里突然慌了,他撩開景榮的衣裳,就看到了景榮側(cè)腰縫合的傷口,傷口已經(jīng)浸血了。
“臥槽!”張新元大叫了出來:“這、這……”
“去醫(yī)院?!庇±斓穆曇舳加行┒读耍@是他第一次看到才縫合不久的傷口,而且還是在景榮身上。
“不用?!本皹s拉住印漓的手,輕聲道:“幫我買點消炎藥就行了?!?/p>
“你閉嘴!”印漓直接吼了起來:“你他媽想作死別在我跟前作!起來!”
最終,景榮還是被張新元和印漓弄去了鎮(zhèn)上的醫(yī)院,為了不引起騷亂惹麻煩,印漓給景榮換上了張新元的一件黑t恤。到了醫(yī)院醫(yī)生就給辦了住院,點滴給景榮掛起,又扎了一針。囑咐景榮好好休息,大概是把他們當(dāng)不良少年了,也沒多問別的。
“元子你回去吧,我看著他就行?!?/p>
張新元還有些放心不下:“他這是……那什么,行,晚上我買了飯給你們送過來。印漓你臉上也去弄點藥。”
“我知道?!?/p>
送走了張新元,印漓回到病房,卻見景榮還睜著眼睛。眼神迷迷糊糊的,平時人高馬大的一個人,這時候看上去卻虛弱得讓人心疼。
“睡會吧?!庇±燧p聲說道。
景榮看著印漓的臉:“還疼嗎?很疼吧?!?/p>
“不疼了?!庇±燧p笑了一聲,把凳子往前挪了點,看著景榮的眼認(rèn)真問道: “是王旭給你弄傷的,對不對?”
景榮也問印漓:“是因為王旭受傷了,所以你爸才打你的,是不是?”
印漓笑了,沒有否認(rèn):“我又不是沒挨過。王旭那是活該,別說腦震蕩,他那顆腦袋都該換一副。行了,你快睡吧,醫(yī)生說沒大問題,炎癥消了就算好。這段時間洗澡要小心些,最好用保鮮膜裹一下?!?/p>
“嗯。”景榮也有些疲憊了,卻伸手拉住了印漓的手腕:“你陪陪我?!?/p>
“我不走,睡吧?!庇±煨α?,這樣有些孩子氣的景榮對他來說很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