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情冷暖 上
迎頭正對上一腳跨出門檻的凝軒,皺著眉在凝軒臉上直轉(zhuǎn)喲,凝軒只是猛的坐起,胡亂用涼水抹了一把臉,根本顧不得自己此刻是副什么鬼樣子,只是未干的水珠在這撲面而來的寒風(fēng)中竟是這么冰冷,凝軒心下苦笑,自己此刻竟還能感覺得到冷熱,挺好的。
其實(shí)跟在封玄奕身邊工作量還算是少的,像在后廚的那些小廝婢女們,即便是晚上也睡不安穩(wěn),得隨時睜著只眼以備哪房突然一時興起大半夜的想吃點(diǎn)兒什么,天不亮就得給封玄奕把早膳備下,早了不行,怕涼,晚了不行,怕耽誤事兒,做好了是他們應(yīng)該的,做不好便是連辯解的機(jī)會都沒有變身首異處。
跟在依璇的身后快步一路向東廂的柳香閣走去,從未發(fā)覺王府里竟有這么多人,也從未發(fā)覺這天還不亮就可以這么熱鬧。人來人往的向依璇打著招呼,恭敬的行禮問安,卻不約而同的漏看了僅在依璇身后一步之遙的凝軒,他可以不去多想,可以裝作不在乎,因?yàn)樘旌?,因?yàn)槿穗y免疏漏,因?yàn)樗麄兊拇_沒看見,即便大家驚人的默契??赡遣良缍^時不冷不熱的嘲諷、冷嗤和不屑又是什么?
甚至有人很“不小心”的和凝軒撞了個滿懷,那一胳膊肘精準(zhǔn)的頂在胃部,從昨日中午便食不知味、昨晚更是滴水未進(jìn)的胃部哪里經(jīng)得起如此撞擊,養(yǎng)尊處優(yōu)了這么些日子,再皮糙肉厚的賤命也硬是被寵成了金貴主,只可惜沒有金貴命,痙攣的抽搐著,一陣陣的酸水直往上冒。
沒有絲毫誠意的說了聲對不起,凝軒甚至連說句沒關(guān)系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竭盡全力的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就因?yàn)檫@么一下吐出來。
“瞧你那樣,還跟這種人道歉,嘖嘖,說得出就做得到啊,沒那本事裝什么大頭?”即便兩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可那人沒有絲毫顧及的嘆息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進(jìn)了凝軒的耳朵里。
“沒事兒吧?”依璇走過來急忙查看,卻對那些人的話置若罔聞。
“沒事兒,我能有什么事兒?”狀似無所謂的聳聳肩,可面上卻因?yàn)槲覆恳魂噺?qiáng)過一陣的痙攣而煞白一片。
若說之前還能把這若有似無的挑釁和就在今天驟然增多的“小聲”議論自欺欺人的當(dāng)做沒事兒,當(dāng)做只是弄錯了,那么此刻若把這前腳才跟著依璇踏入柳香閣、下一刻熙熙攘攘的庭院頓時就鴉雀無聲還能視若無睹不明所以,他凝軒就是個死人了!
和依璇一前一后的走進(jìn)院子,小廝婢女們按照等級一次排開站定,封玄奕身邊的小廝緊挨著門站著,柳香閣的侍女小廝們只能排在他們身后。
“主子起身了么?”依璇小聲問著身旁先來一步的依璣。
“還沒有,這不正打算──”下意識的瞥了眼凝軒,“去叫么?”
不是他們不愿意叫,也不是他們偷懶?;圬?fù)新人,只是當(dāng)初封玄奕有令,以后這起床和上夜的活都?xì)w凝軒,王爺親自下的令誰敢置喙,又有誰敢違拗?即便是那三個月里凝軒做的只不過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可王爺樂的自然醒,即便有時晚了,他也寧愿不吃早膳直接早朝,可現(xiàn)在,誰敢擅做這個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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