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林邵久眼色沉沉還未說什么,齊磊卻像被踩了尾巴的獅子一般跳起來嗷嗷叫:“顏槐你別蹬鼻子上臉,你知道久爺昨晚……”
“閉嘴?!绷稚劬玫溃皠e多話。”
齊磊心道:男神你明明一夜沒睡,為了找線索翻墻黑人家電腦黑了一整晚,胡渣都沒來得及剃干凈呢你這是何苦!
顏槐以為林邵久聽到這番話絕對會暴怒,但是出乎意料地,他只是面無表情說了句:“去樓上把衣服穿好再走?!?/p>
顏槐低頭看看自己光溜溜露在外面的兩條大長腿:“……不用了,這樣過去,比較方便?!?/p>
方便什么?
方便去勾搭那什么洪老板?
林邵久真是氣笑了,懶得再多話,直接動手把顏槐扛在肩頭就往樓上走,他邊上樓邊用另一只手抽空拍了一下顏槐的屁股:“別亂動,再亂動直接把你從樓上扔下去?!?/p>
顏槐坐在床上,看著那個男人翻箱倒柜地給自己搭衣服,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等他回過神,林邵久已經(jīng)挑好一件純色毛衣和黑褲子,極其簡單的搭配。然后林邵久居然親自俯身開始替他解襯衫扣,男人修長有力的雙手繞著一顆小小的、暗紅色的紐扣打著轉(zhuǎn)。
顏槐穿襯衫的時候本就解開了最上面兩顆,清瘦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因此林邵久繼續(xù)往下解的時候直接露出了胸膛,再往下,指尖擦過那一點嫩紅色的乳/頭,顏槐立馬往后縮了縮。
“你有病啊,我自己來。”
林邵久指尖停在下一??圩忧邦D了頓,隨后他繼續(xù)湊上去解紐扣:“從我回來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在躲著我?!?/p>
顏槐不知道他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心道,我躲,我躲得到哪去,還不是差點被你干/死了。
林邵久幫他脫下襯衫,然后認(rèn)真地、仔仔細(xì)細(xì)把毛衣從頭套進(jìn)去,開口道:“胳膊。”
顏槐抬起一邊胳膊,然后又抬另一邊,把毛衣穿上。
毛衣穿完后,林邵久把床邊的褲子撈過來,作勢又要幫他穿。
顏槐終于忍不了:“行了,你可以滾了?!比缓髪Z過那條做工精細(xì)的黑褲子,自己穿上,剛套了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撩撥得有些緊張,蹬褲腿的時候左腳踩右腳,差點一頭栽倒卻正好栽進(jìn)林邵久的懷抱里。
“小壞,你是豬嗎?”
如果說之前只是有些緊張,那么林邵久用低沉的語調(diào)把‘小壞’這兩個字說出口的時候,他是徹底愣住了,所有尖酸刻薄帶著刺的偽裝在頃刻間崩塌。
舊時光似乎蹁躚而過。
他和林邵久第一次見面是在家門口,當(dāng)時他還不是什么天王巨星,也不曾接觸演藝圈,他只是一個天天打架、逃學(xué)的叛逆少年,某天醉醺醺地打完群架回家,在門口掏鑰匙掏半天沒掏出來。確認(rèn)鑰匙落在家里之后,他干脆坐在家門前,兩根纖細(xì)的手指勾著啤酒罐,慵懶地盤著腿靠在門上,盤算著是要坐著睡還是躺著睡……還是干脆不睡了。
就在這時候,隔壁房間傳出一陣乒乒乓乓地敲擊聲。
他一直以為隔壁房是空著的呢,從來沒見有誰從里面出來過,因此顏槐不由地多看了兩眼,然后抬手把最后一口酒喝盡。
隔壁門突然伸出一只手來,把門打開了道縫,緊接著一個渾身被打得成豬頭的男人直接順著那道縫被人用力踹了出來。
顏槐一口啤酒嗆在喉嚨里,嫌棄地看了眼躺倒在地像條爛蟲一樣還在掙扎的那個人,就這樣被踹到自己腳邊,那人還有越來越靠近的趨勢。
他咽下那口酒,把易拉罐朝那人臉上扔。
“滾遠(yuǎn)點?!?/p>
顏槐后來想過很多遍,是不是因為這句話說得太囂張,林邵久才會回頭,打開門,然后看到了他。
兩人四目相對,顏槐依舊是那副散漫靠墻的樣子,投過去的目光也頗為冷淡。
當(dāng)時的林邵久……剛毀容。
左半邊臉還被紗布包裹著,只露出俊美無濤帥得昏天黑地的另外半張臉。
那個左臉蒙著紗布,身材高大,渾身上下加起來能超過八位數(shù)的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空酒瓶,沉聲道:“進(jìn)來嗎?家里剛好有瓶82年的拉菲?!?/p>
……
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