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門開了。
冷風灌入車廂,模糊的談話聲傳入耳朵,陌生而熟悉。
寧秋硯渾身濕淋淋的,身體排斥毒素和攝入陌生血液而產(chǎn)生的冷汗,猶如讓他剛浸過水。
他懷疑自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嚴重的幻覺,因為陸千闕的臉竟然出現(xiàn)在車窗附近,正笑瞇瞇地對他伸出手。
“回家了。”他聲音朦朧,“小狗狗?!?/p>
場景高度還原。
寧秋硯好像人還泡在冰冷的池塘里,池漾閃電般竄入了樹林中。
而陸千闕穿著黑色西裝,蹲在岸上,對他伸出手,說“怎么還不抓住我”。
時間倒流了。
不同的是,眼前的這個陸千闕表情是很難看的,那只伸出的右手纏繞著層層紗布,膚色灰敗。
紗布上一絲白色也看不到,滿是鮮紅雨滴的血液。
這讓寧秋硯確定不是在做夢。
“別擔心,不是我的血。”
陸千闕的聲音開始變得清晰,眉眼也是。
“只是用血液浸泡著,傷口才能愈合,否則這手就接不上去了。”
真的不是夢。
寧秋硯眼睛迅速地泛紅,滴下大顆眼淚,陸千闕臉色緊繃,竟也紅了眼眶。
待寧秋硯虛弱地伸出手,陸千闕便將他握住,把他徹底扶起來。
寧秋硯的衣領上也有不少血跡,秦惟之留下的咬痕就在他的頸側(cè),傷口粗暴,和美觀不沾邊。
“多希望你也能告訴我這些血不是你的?!?/p>
陸千闕說。
眼看寧秋硯要倒,陸千闕立刻將他背了起來。
他們經(jīng)過車輛,寧秋硯模糊的視野中,瓦格納站在車子的另一頭,正對陸千闕頷首致意。
陸千闕似乎沒有理會。
寧秋硯有一百個問題想問,但仍覺得昏沉,沒有力氣開口。
他們已經(jīng)不在停機坪附近了。
陸千闕不知是怎么來的,他們也沒有坐別的車,只一直朝前走。
寧秋硯伏在陸千闕的背上,對陸千闕來說是很輕松的事。
夜風中他們走了很久。
長而黑的路上,好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讓寧秋硯覺得這是一個又黑又長,但是情況還算滿意的夢。
“……先生呢。”寧秋硯緩過來了一點,開始發(fā)起了高燒,卻不忘了詢問關珩。
陸千闕似乎停了腳步,頓了頓,才重新邁開步子。
他問寧秋硯:“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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