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聽說了?”張平眼睛一亮,摸著打火石點亮蠟燭。
屋里亮了起來,映照出皇甫桀一張陰森森的臉。
皇甫桀從不在他面前戴面具,那張睚眥面具就在他手邊放著。
看張平那掩不住小小得意的老實面孔,皇甫桀心中就像是有個小爪子在撓一樣,癢癢的。這兩年,張平功夫高了,膽子也越發(fā)大了起來。而隨之宮里也出現(xiàn)了許多怪事。
一開始他并沒有察覺,后來次數(shù)多了,才漸漸發(fā)現(xiàn)。
怪事之一:在他十一歲那年,他那位父皇賜給他的第一件禮物——一匹白馬,因為他三皇兄說喜歡,硬是討了去。他又不能明言拒絕。
之后過了大概兩個多月,他聽說他那位三皇兄竟在皇宮中連連踩到狗屎,引起笑談。當然也引起了侍衛(wèi)們的警惕。可那放狗屎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走了狗屎運,竟一直沒有被抓住,而三皇子則自此再也不養(yǎng)狗。
怪事之二:十二歲那年,他為父皇祝壽。花盡心思,也不知練習了多少張紙,足足花了他三月時間,他才在一張錦帕上寫出了令他滿意的一萬個蠅頭小字的“壽”字,呈給勝帝。
勝帝見此禮物臉上也露出了微微嘉許之色,他身邊的隨侍胡榮卻嘆息了一聲道:“四殿下孝心可嘉,可惜這壽字寫在錦帕上卻是不妥啊?!?/p>
勝帝問他為何不妥。胡榮惶恐萬分的回答道:“因為錦帕不易保存,且沾水即濕,這帕子一濕,這錦帕上的字豈不……故老奴以為不妥。”
勝帝顯然深以為然,臉上的嘉許也變成了些微不滿。那天所有呈獻禮物的皇子們,只有他沒有得到皇帝的嘉獎。
皇甫桀看看他那些兄弟們呈獻的禮物,有玉器、有瓷器、有書畫、有寶馬,哪一個不容易毀壞?可胡榮卻未說半句不好,更對大皇子呈獻的一幅當代書畫名人書寫的萬壽圖大加贊賞。
很諷刺,可他能怎樣?后來他才知道給皇帝身邊的寵侍塞銀子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年底勝帝賜宴時,他的寵侍胡榮在眾人面前莫名其妙地從臺階摔落,摔得鼻青臉腫,牙齒都磕掉一顆。
為了這事,胡榮把那天看到他丑態(tài)的大小太監(jiān)們都叫去訓了話,更有些他認為態(tài)度稍有不敬的,全部拖下去打板子。當然,胡榮做這事有個名目,因為他在臺階上發(fā)現(xiàn)了一顆鵝卵石,認定有人要害皇帝陛下,便請了圣旨調(diào)查此事。
勝帝認為此事有點小題大做,但還是許了他。他也曉得他的寵侍太監(jiān)不過想要發(fā)泄怒氣而已。
因為此事,倒霉的太監(jiān)一大堆。
那天晚上皇甫桀發(fā)現(xiàn)張平心情似乎有點不好,嘴中念叨著怎么又牽連了這么多人呢,上次也是害得值殿司負責打掃的太監(jiān)們挨了刑杖,邊嘀咕邊嘆氣。皇甫桀開始覺得有什么不對頭。
然后他便開始留心張平的行動。
這一留心,硬生生把個本就比別家小孩早熟的四皇子逼得心智以飛速成長,就為了能夠在他家侍奴張平又計劃做出什么事情來之前,能攔住他?;蛘咧竽軒退蜓谧o。
所以楊嬤嬤之后經(jīng)常說,皇甫桀能當上皇帝,五成是因為仇恨、還有五成則是因為,在他成長期間身邊多了個明明是個愣頭青卻偏偏不傻的張平。這也可以證明:人的能力是逼出來的!
“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消息比以前靈通得多,是青云和白蓮告訴你的嗎?”張平一邊說一邊脫衣服。
“不是。是楊嬤嬤。”皇甫桀回過神來。
“哈!我就知道?!睆埰揭膊恢跇肥裁矗炖锖咧亦l(xiāng)小調(diào),解開腰帶。
“殿下?!?/p>
“嗯?”
“我想換衣服。”
“你換你的。”
“我要連褲子一起換?!?/p>
“你出去做什么了要連褲子一起換?”
“我去太醫(yī)院偷藥材,弄錯一個藥箱,熏了一身雄黃味。我得趕緊脫了洗掉,給人察覺就不得了了?!?/p>
“又是楊嬤嬤叫你去的?”
“是啊。殿下,你能不能先回你自己房里?有什么話等會我去找你?!?/p>
“我今晚要在這里睡?!彼幕首拥钕玛幹樀?。
“幫我寬衣?!闭f著,四皇子殿下就往張平身邊一站。
這幾年發(fā)育極好的四殿下已經(jīng)長得與張平一樣高,身體也比同齡人顯得精壯,一身肌肉漂亮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動手撫摸。如果不是他貌相異于常人,那些宮女恐怕早就自薦枕席。
可惜啊可惜!張平想到前兩天賢妃娘娘又一次送來的那名宮女,竟然在看到戴著面具出現(xiàn)的皇甫桀時嚇昏了過去。張平猜想也許因為燭光的效果?
老實說,他覺得戴面具的皇甫桀要比不戴面具時嚇人多了。也許那張臉他已經(jīng)看習慣的緣故吧,他現(xiàn)在不但不覺得他丑,還覺得那張臉挺男人的,就是那胎記妖異了點。
“好吧好吧,您別嫌我床小就行。真是,這么大人了還非要跟我擠一張床。”張平嘀嘀咕咕,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平常這位四皇子也經(jīng)常賴他屋里不走,叫他寬衣也是正常。
皇甫桀因剛沐浴完只在身上隨意披了件長衣,張平幫他寬衣,寬了這件下面就沒了。
因為張平習慣低著頭,自然就看見他家四殿下胯下那根他沒有的玩意兒。還好看到的次數(shù)不算少,張平的自尊也沒怎么被打擊到,但一點羨慕和妒忌總是有的。
張平把脫下的長衣攤在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衣就待去浴房洗浴。
這次皇甫桀拉住了他的手。
張平擡起頭,老大,你又想干什么?
皇甫桀的臉有點潮紅,臉上那道人字形的胎記越發(fā)紅的妖異。一雙深奧的眼盯著他的臉,緩緩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胯間。
“殿下?”張平嚇了一大跳,手指一下縮進掌心。他的手竟然碰到了……雖然沐浴時偶爾也會碰到,但總歸不一樣啊。
皇甫桀沒有開口,只是張開嘴微微喘息了一聲。
張平傻眼了。他家殿下想干什么?竟然抓著他的手在他那根尊貴的老二上蹭個不停,也不管他手掌已經(jīng)縮成拳頭狀。
“摸摸?!被矢﹁铋_口要求。
張平張大嘴看著他。
“連你也不愿意嗎?”皇甫桀的眼神似乎在控訴,嗓音更含了一絲委屈。
“殿下,那個……你可以命令青云或白蓮進來侍候你,她們應該受過教導,知道怎么侍候你。我……”張平不好明言拒絕,又覺得他家殿下可憐,又覺得有點好笑。除此之外竟然沒怎么生氣,可能也跟他與皇甫桀平時本就很親密有關(guān)。
皇甫桀聞言狠狠瞪了他一下,“那我命令你愿意不愿意?”
“殿下,你別胡鬧,我可是太監(jiān),雖然沒那根,但也是男的,你說這事我怎么侍候你?”張平尷尬之下干脆把話挑明。
“你不愿意就算!出去!”皇甫桀氣得一下甩開他的手,往床上一倒,背對著他就開始生悶氣。
張平轉(zhuǎn)身……又轉(zhuǎn)回來。每次都跟他玩這招,一生氣就背對他面壁?,F(xiàn)在大了一點還好,去年還把額頭往墻上撞呢。張平都想不起來當時他跟自己鬧什么事了,好像是因為自己出宮陪爹娘住了一晚沒回來陪他?
“殿下?”
皇甫桀不理他,光著屁股背對著他。
張平想笑,卻只能強忍。想想看這小子也不過就比他五弟大一歲,按理說還是個孩子。不過說真的,他家四殿下的屁股還真的很有看頭,看,多緊實、多有肌肉感。
皇甫桀不肯理他,對著墻壁肌肉繃得緊緊的。
“殿下?!睆埰絿@息,走過去替他蓋被子,總不能讓他就這么光著身子睡到天亮吧?如果他不管,這別扭小子真會這樣干。
拉被子的時候,張平一不小心就看到他家殿下兩腿之間的那根豎得直直的,而他家殿下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做,就這樣強忍著,身體都變得有點泛紅。
“殿下,如果你覺得難受,就自己用手擼一擼,擼出來就好了?!睆埰胶么跻灿羞^青春期,出言指點道。
皇甫桀身體一動不動,口中委委屈屈地道:“你管我!反正我這樣也沒人要,還不如做太監(jiān)呢!”
“殿下,你胡說什么。誰說你沒人要了?你堂堂大亞皇朝第四皇子,想和你上床的女人多得是。前面娘娘送來的宮女們只是太沒眼色、膽子又太小,是她們沒那個福分侍候你。過兩天,娘娘一定會安排其它宮女過來?!?/p>
“我不要!”
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打算。她派宮女來,不是為了侍候我,而是為了讓我給她留種!我算什么?我這個皇子算什么?現(xiàn)在連你也笑話我,竟然連碰都不愿碰我一下。你給我出去!”
“殿下……”
“你要嘛過來幫我,要嘛就出去!不要再給我廢話!”皇甫桀轉(zhuǎn)過身來大吼。
張平一愣之下,連忙去捂他的嘴,“殿下,這事哪能叫這么大聲?”
皇甫桀在他手掌下瞪著他,也不去撥開他的手。
張平與他對視,不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好、好,我?guī)湍悖悴灰l(fā)出聲音來?!?/p>
半夜,張平悄悄從自己屋里溜出。他發(fā)現(xiàn)他家四殿下在這種事上真不是普通的難侍候,泄了一次還不夠,抱著他就想往他身上蹭,要不是自己反應快,褲子給他剝了也不知道。
唉!張平覺得自己這個隨侍太監(jiān)當?shù)谜娴暮懿蝗菀住?/p>
在張平溜出屋后,一臉饜足的皇甫桀抱著被子露出了一點點笑容。
此時,張平還不知道這種事情往往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開始往不可控方向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