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笑笑:“解開我吧?!?/p>
他不敢看我,白皙的臉上還有紅印子,低頭快速解開我手腕的領帶,觸電似的扔在地上,惶恐的道歉:“小喻……對——”
我活動活動手腕,抓住他的衣領吻了上去。
他沒必要和我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他。
他瞪大眼,眼眶有些濕潤。
然后我讓他去補覺,自己又呆坐了很長時間。
我很難過,真的真的很難過。
好像是因為他的遭遇,也好像是因為我的無能。
我是怨恨自己的,十分怨恨。
怨恨自己的窩囊、無能、廢物。
恨到恨不得想拿刀捅自己。
我沒有去找秦狗問。
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我相信他認真的保護傅一青了。
但傅一青和他什么關系都沒有。
再認真能認真到哪兒去?
要保護傅一青,只能是我。
也必須是我。
我必須得強大起來,才能保護他不受傷害。
誰都依靠不住,我不能依靠任何人。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秦狗有他的小媽。
我和傅一青必須成為彼此的依靠,但他現(xiàn)在依靠不了我。
15歲的我第一次意識到強大的重要性,或者努力的重要性。
也是在這一刻,我幡然醒悟。
任何事,不是空想就能想出來的。
真正能觸動我的,只有我在乎的人。
那天我沒有像以前一樣懶散著躺在床上,或者跑出去玩一會兒,沒事兒找找秦狗。
我去找小郭了。
我說:“我希望你能痛痛快快的打我一頓,讓我有脫胎換骨的感覺,最好能把我打的像換一個腦子?!?/p>
他同意了。
等我真渾身疼痛,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時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后來我爬了起來,回家了。
回家后把所有的游戲機、玩具等等都收了起來。
然后我去找我爸了。
我爸當時正在書房看文件。
我安靜的坐在一旁,沒有打擾他。
他有些奇怪的看著我:“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今兒怎么不咋咋呼呼的了?”
我朝他笑笑:“爸,我想問你兩個問題。”
他挑挑眉:“你說?!?/p>
我說:“我真的是廢物嗎?”
他在一瞬間有些僵硬,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問:“我真的很讓人失望嗎?”
他張張嘴,最后帶有一聲嘆息的問:“段喻,你到底想問什么?”
我說:“我不想聽到任何帶有情緒的否定,就是我這個人,爸,我在你眼里,段喻,是不是廢物?”
我爸抿唇搖頭:“不是。”
“好?!蔽艺酒鹕恚骸澳前忠院缶筒灰龠@么說了。聽得多了,我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