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清淺溫潤的聲音隔著石門傳到暗室內(nèi),卻瞬間讓祁疏臉色大變。
原本軟在地上喘息的人爬了起來,看著自己不能蔽體的衣物有幾秒愣神。
“師弟,你在嗎?”
外面的人輕叩了幾下石門。
薛聞則以為祁疏是不愿意被人發(fā)現(xiàn),畢竟,跟自己的弟子發(fā)生這種事一直為世人所不容。
他連忙過去扶著祁疏,“師尊,弟子可以設(shè)下結(jié)界,應(yīng)該可以擋住師伯?!?/p>
祁疏冷著一張臉推開了薛聞則,“閉嘴?!?/p>
懷瑜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遲遲不見里面有回應(yīng),他臉上做出來的溫柔也逐漸消散。
難不成祁疏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想到祁疏平日上趕著討好的樣子,這時的懷瑜露出了輕蔑的神色,要不是看祁疏還有用,自己怎么可能會跟一個靠下作手段修煉的人走的這么近?
懷瑜正想著,石門就開了。
暗室里,祁疏身上的錦袍有些許凌亂,但還算完整,而他那位徒弟就顯得凄慘許多了,掛在身上的黑袍幾乎成了布條,露在外面的皮膚上滿是抓痕。
不過也是,像祁疏那樣自大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愿意屈身人下。
懷瑜只簡單地掃了一眼,再次開口時便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溫文儒雅。
“師弟,如何?”
對上懷瑜的目光,祁疏強撐著起身,藏在寬袖中的手指還在略微的發(fā)抖。
要不是薛聞則這該死的混賬,他怎么可能連變幻一件外袍都這么吃力!
“就是不知道效果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
祁疏啟唇,冷冷地看了薛聞則一眼,做足了用完就丟的姿態(tài)。
可是薛聞則腦袋暈乎乎的,他沒有想到師尊居然直接打開了石門,讓懷瑜進來了。
師尊,這是...愿意承認他們的關(guān)系了?
薛聞則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到他那冷淡的師尊滿眼愛意,對著懷瑜喊:“阿瑜...”
“阿瑜,若不是因著他體質(zhì)特殊,我才不會對他多看一眼?!?/p>
祁疏話里話外都在表忠心,自顧自地走到懷瑜面前,“阿瑜,你最近身體怎么樣了,我給你送的那些藥都有用嗎?”
祁疏比懷瑜入門晚了不少,是跟著這位溫柔的師兄長大的,甚至在后來對這位師兄產(chǎn)生了某種隱秘不為人知的情愫。
可是懷瑜雖天資過人,卻患有惡疾,修仙之路因此受到阻礙,直至現(xiàn)在還處于一個不高不低的尷尬位置,
祁疏不甘心看到師兄整日消沉,便偷學(xué)秘法,那些成堆成堆送過去的藥,全都是祁疏用自己的血液凝成,就連現(xiàn)在將薛聞則煉為爐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更好地幫助懷瑜治病。
懷瑜也確實生了一副好皮囊,燭光下頗有“公子如玉”的風(fēng)姿。
和懷瑜靠得近了,祁疏的臉上不自在地泛起一層紅暈。
“如果阿瑜覺得那些藥有用,我還可以繼續(xù)煉制...”
懷瑜看著祁疏,笑容溫和,“那就多謝師弟了...”
【惡毒值增加10%,目前惡毒值10.1%】
聽到惡毒值增長的聲音,祁疏的耳朵動了動。
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激怒男主的方式了...
祁疏面上不顯,像是完全忽視掉了在一旁的徒弟,大著膽子拉住了懷瑜的手。
“阿瑜...我...”
祁疏的臉色越來越紅,就連那本就嫣紅的唇也因著緊張變得更為艷麗。
薛聞則什么時候見過這副姿態(tài)的師尊?他蜷縮在角落,可是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祁疏跟懷瑜相握的手。
【惡毒值增加10%...】
懷瑜的臉上仍是帶著淺淺的笑,卻是不動聲色地和祁疏拉遠了距離。
“師弟,時間也不早了,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早點回去歇息吧?!?/p>
祁疏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失落,但還是把懷瑜送了出去:“那明天我再去給你送新煉制的藥...”
懷瑜點了點頭,“有勞師弟了?!?/p>
就這樣,一直到那青衣身影消失在通道的盡頭,祁疏也還是戀戀不舍地不肯把眼睛移開。
看著祁疏用情至深的樣子,薛聞則這才意識到,原來他的師尊并不是冷淡,而是把一顆心都放在了那個人身上。
而這時,系統(tǒng)播報的惡毒值也直直飆到了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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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在暗室的相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七日。
薛聞則看著山頭的那座仙殿,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辦法忍受這種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