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個……江初照拼命忍住才沒揍他,任由他摟著,媚眼如絲的笑睞著他,輕聲提醒:“王爺,這兒人多,都看著呢?!?/p>
“那你敢跟我到里頭去么?”向青棠接話,盯著他的眼神閃著野獸的光芒。
“我怕什么?”賀綿綿不馴地微笑,又懶聲道:“只是我這兩天走乏了,腿使不上力?!?/p>
剛說完,向青棠一把打橫抱起他。
賀友之噴出一口茶,慌忙站起,卻讓鄰座的富商拉回去,低聲勸他:“王爺今日心情好,對令妹青眼有加,別掃興,若伺候得好,你全家都走運了。
向青棠心下驚訝,這姑娘雖比尋常女子高些,可瞧著弱柳扶風、不盈一握,想不到抱起來挺有分量,不免狐疑。
江初照感覺他似有些吃力,又好笑又擔心,看來這王爺手臂不大行啊,當即主動環(huán)上他脖頸,三分薄嗔、七分嬌軟地問:“王爺,人家是不是太沉了?”
向青棠沒回話,實在是憋著一口氣,要是開口他怕就使不上力,當眾讓人看笑話,只是抱著江初照快步往里走,額上青筋都出來了。
一踏進內室,向青棠立刻放下小美人,通常他習慣直接抱上床榻,今日真辦不到。
江初照不讓他失了顏面,當即佯裝被這俗麗的陳設吸引,繞著四下參觀起來。
還不是時候。江初照告訴自己,至少得二盞茶的功夫,外頭侍衛(wèi)才會放松戒備。咋這么麻煩,若不是他姓向,自己暴打這龜孫子一頓就完事了,還要被揩油?話說回來,這人身上味道已經夠復雜惡心了,他房里這香味更是濃得嗆人,才嗅了一會都頭暈想吐。
正想著,卻覺身后異樣,他機警躲開,沒讓向青棠得手,樂呵呵問:“王爺喜歡捉迷藏么?”
“我常玩捉迷藏?!毕蚯嗵穆詭钜饣卮?。
“那你是演抓人的,還是被抓的?”江初照明知故問,卻不離他太遠,不過一臂之遙,在他伸手時又靈巧躲開,笑道:“我喜歡讓人抓,可偏偏從沒人能捉住我?!?/p>
向青棠雖然色欲熏心,但這小姑娘徹底激起他征服欲,遲早是他囊中物,何必急于一時?遂好好享受這嘻笑追逐。
江初照一面掐著時間,一面盤算如何拿下他又不讓他慘叫,跑著繞著卻有些頭暈目眩,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閃神卻被捉住,按在了軟榻上,向青棠順勢壓上來。
江初照剛要推開他,卻驚駭發(fā)現手腳發(fā)軟使不上力,甚至意識逐漸模糊不清,感覺男子在耳畔呼氣:“這是花髓香,能助興,只是頭一回嗅的人,多半扛不住,十個有八個會暈過去?!?/p>
向青棠緩緩抽掉江初照的腰帶,邪氣笑問:“小美人,你暈么?”
* ?。 。?/p>
谷競川一連找了三個人,三個都不在。
他急匆匆又推開紀重九的房間,這才看到單明允和馬鳴山也聚在里頭,他們三人看到他都有霎那慌亂,須臾又回復如常神色。
“初照跟友之呢?”他單刀直入詢問,心里一陣煩躁不安。
“你找他倆有事?”單明允反問,算算時辰,他們差不多要埋伏在端慶王府附近待命,剛準備動身,豈料競川卻尋了來,再拖怕是行動上來不及。
谷競川看幾人身邊都放著兵器,明允甚至把劍都配在腰間,他們打算做什么?為何不知會他,這跟當初商議的情況很不一樣。
“你有事瞞我?!彼惫垂纯催M單明允的眼睛。
一陣沉默后,單明允松口道:“紀重九沒拿錯衣服,那套女裝是我給調換的。”
* ?。 。?/p>
賀友之愈等愈心慌,若是江大人拿下向青棠,早該發(fā)信號了,卻遲遲不見有消息。他無法再等下去,起身就往廳堂后邊去,果不其然讓侍衛(wèi)攔下,解釋一番未果,干脆沖著里頭高喊:“綿綿,你聽得到么?”
侍衛(wèi)怕惹惱興頭正好的端慶王,抬手就搧賀友之耳光,想讓他閉上嘴,卻反被他攫住手腕動彈不得,侍衛(wèi)驚異不解,這年輕人看著就是文弱書生,何以這般有勁?
“綿綿你出來!再不出來哥要進去了?!辟R友之只覺情況不對勁,放開嗓嚷道,瞬間被一眾府內親兵團團包圍,長戟明晃晃向著他。
他根本不擔心這些雜魚,但聽聞向青棠生性狡詐,這端慶王府有無密道供他遁走也未可知,倘若打草驚蛇,讓他逃了去,濠州城數萬兵馬,屆時周越自己人打自己人,他們燕門關難辭其咎。將軍或許也給拖累,輕則革職流放,重則……
他陷入兩難。
* ?。 。?/p>
“你什么意思?”谷競川沉聲問。
意思是單大人用美人計,江大人就是那美人。紀重九本來要幫忙這般解釋,剛吐出一個字,卻被馬鳴山撞一下,乖乖閉嘴。
谷競川沒錯過這一幕,更是怒不可遏:“你們知道。個個都知道,卻把我蒙在鼓里,”他轉向單明允,質問他:“你怎能讓初照做這事,你明知道向青棠他……”
“初照自愿去的。”單明允高聲打斷他,讓他這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激惱,喝道:“我告訴你,江初照不單是你部下,他更是參將,要擔起他該負的責任跟義務,今天換了我也會去?!?/p>
馬鳴山跟紀重九讓他倆劍拔弩張的態(tài)勢駭住,相視一眼,無所適從。
“這是最好的辦法,向青棠性情多疑,男人從來近不了他身,又有哪個真正的姑娘敢做這種事?只能是初照?!眴蚊髟收Z氣放緩了些,勸道:“初照的身手可以應付,他跟友之都是機靈的人,我們可以冒最小的風險把這事辦妥貼……”
“因為風險全讓他倆擔了!”谷競川憤慨接話,狠瞪他一眼,迅雷般抽出單明允腰間配劍,翻出窗縱身上屋。
“競川!”單明允跟著翻窗追出去。
馬鳴山與紀重九呆了呆,也一齊奔在后頭。
單明允印象中,谷競川腳程跟自己差不多,或許是比自己略快些,但決不到一眨眼就跟丟的情況,他朝端慶王府的方向奔去,完全沒管落在后頭的另外兩人,可無論他如何加快速度,卻始終沒見到谷競川的身影。
終于奔至端慶王府,卻見敞開的大門空蕩蕩,竟是無人把守,他遲疑片刻搶進去,紀重九與馬鳴山也隨后趕到,同樣在大門愣了下,又接著往里跑。
他們不過遲來片刻,谷競川已清理干凈阻礙,均是一劍封喉,手法干凈俐索,他們暢行無阻,卻是愈奔愈慌。
“初照!江初照!賀友之!”谷競川一路殺往廳堂,一面吼道,來勢洶洶放倒一片侍衛(wèi)。
賀友之忽聞熟悉嗓音,當即奪過眼前長戟,與周身侍衛(wèi)相斗,“我們在這!”他不顧一切大嚷回應,邊打邊欺近里屋。
谷競川與賀友之撂倒廳堂侍衛(wèi),卻聞更多腳步人聲,侍衛(wèi)們察覺異樣,都往向青棠所在聚集而來。
“初照呢?”他急問賀友之,順著比劃的方向奔進里屋。
要快,向青棠不重要,他只帶這兩人走。
谷競川踢開房門,只見床榻上極為凌亂,他喘著氣,認出閉眼躺在榻上的男子,可初照哪去了?他環(huán)顧四下,忽聽人喊自己。
“將軍?”江初照倚在窗邊,珠釵凌亂、面色慘白,似是站不穩(wěn)。
谷競川心臟漏跳一拍,立刻趨前扶住他,自己卻有些暈眩。
江初照伸手摀住他口鼻,虛弱道:“這煙吸不得?!闭f完再也支持不住,暈在他懷里。
谷競川大驚,剛要把他抱出去,卻發(fā)現他衣衫不整,整個背部的衣服像被扯爛般,露出一大片肌膚,發(fā)生何事?又感覺手上濕涼,低頭見江初照的裙子也是慘不忍睹,鮮紅色的血順著腿部,流得滿地都是。